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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雪披头散发，大大咧咧坐在桌边，取来桌上的热茶一饮而尽，浑身舒爽过后，指着床说：“你睡床上，我就在这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姜燮佑的目光从手中的铜镜挪到她身上，问她：“你不洗浴？”
她答：“脸自然会洗。”
他又是一声低笑，嘲讽般地瞟她一下，伸出骨节明朗的手指头，捏着银灯挑，将桌上的油灯挑明，缓缓道：“你不睡的话，在下也没必要睡了，不如咱们来聊一聊成亲之事。”
成亲之事？
她拿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了个字给对方看，对方瞟了一眼，淡淡道：“成亲对你我是最好的选择，你如今前有狼后有虎，自身不保，还挑什么呢？嫁给我这样的男人你很吃亏？”
慕容雪冷笑：“我不想一辈子生不出孩子来，还被公婆不停地责备。”
他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，咳嗽两声，道：“慕容家的几间铺子要是垮了，你没有靠山，该找谁去救命？江湖门派都出动了，你的小命可不太安全。叛徒大多出现在内部，你身边也不一定都是好人。”
慕容雪抱着肩，抖着脚，认真思考了这件事，姜燮佑以为她被自己打动了，这丫头的目光又放回了他身上，他的腿实在太招人眼目。
说到底，她就是看不上他，乐忠于豢养歌舞伎，房中藏了几十位美人，还是个瘸腿的富家子弟，这样子的男人并不见得会是她一辈子的靠山。
外头几近天明，晨光洒进窗户时，鸟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，姜燮佑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，他对面的姑娘一会看向窗户，一会看着门，一会又看着他的腿。
她突然问他：“你腿瘸了，该如何与那些女人行房事？”
“咳咳”，闭目的男人陡然张开眼珠子，里边黑漆漆的，好像藏着两条蛇，阴森森地盯着她。
“对于房事，你又懂多少，你见过几个姿势，看过多少勾引人的方法？”
他反问她。
慕容雪知道这么问不大妥当，她一点也不喜欢姜燮佑，总怀疑他是个阉人，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独自托腮枯坐着，姜燮佑推着轮椅上浴房中用巾子给自己擦拭脸颊和手指，手里拎着一个铜兽香炉到前边，伸出双袖，搁在香炉上熏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