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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骥楞了下。
不止是因为自家主子确实没了踪影,更因为风颐双这过于自然的态度。
仿佛相识已久一般。
可说到底,他们真正打过照面的,也不过是一次而已,而且当时风颐双狼狈到了极点,也不曾说过几句话,实在算不上相熟。
这位世子妃,也不像是那等自来熟的人。
他略一迟疑,还是道:“殿下自有筹谋……”
“他有筹谋?他不过是个肆意妄为的疯子而已。”风颐双冷冷一笑,目光冰冷。
他若真布了局,又怎会允许她贸贸然闯进去毁了他的局?就是因为他的谋算里有太多变量,他才如看戏一般,任由她主导局面。
他不止将她当做一颗棋子,又何曾把他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?
这人疯起来,连自己的命,都可以不要的!
赤骥楞了楞,望向风颐双的眼神也染上几分古怪意味。
曜王殿下惫懒风流,确实算不上什么循规蹈矩之辈,但养病多年,也不曾做过什么肆意妄为的大事,这位世子妃不过见了殿下一面,竟能如此一针见血,让人不得不吃惊。
“您……”
不待赤骥再打马虎眼,风颐双一边艰难走出废墟,一边冷声道:“京兆府尹孙令是康王的人。”
赤骥霍然抬眼,终于变了脸色:“这不可能!”
京兆府尹孙令是寒门科举出身,虽处事油滑,却不曾与康王有任何牵扯,否则他们也不会送密信入京兆府,让他这位京兆府尹来秉公处理此事。
“主厅那边看似烧的厉害,其实桌案立柱都是精铁制成,而且墙体夹层间颇多空间,就算垮塌了,只要找准空间,也不一定会死,否则你以为我是怎么活下来的?”
风颐双语气冷静,赤骥却无端生出几分惭愧,呐呐的才要说话,风颐双继续道:“我知道,康王知道,燕绥靳却不一定知道,他若没死于杀手,说不得也要被这屋子砸死,即便他侥幸不死,京兆府尹便是第一时间到此处主事的人,他想动什么手脚,可太容易了。”
这杀着一环连着一环,饶是赤骥也变了脸色,将信将疑:“是,可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就……”
“孙令的生母,乃是康王乳母。”风颐双冷静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