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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赤骥略一犹豫,还是望向车内,低声道:“殿下,当真要带此女回去?”
虽说柳家算不上大门户,但也算是清流官宦,那位柳家公子也是后起之秀,柳家这般大费周章的寻她,必然是极为看重她。
更何况这女子还是平阳侯府的新妇。
就这般带回去,似乎不大合情理。
“为何不带?”燕绥靳懒懒抬眼,瞥了眼像具死尸似的趴着的女人,细长的眼皮挑出极为秀雅的弧度,“我说过,她若能真的从那人手上逃出去,我便救她一次,如此良质美材,若留在柳家那等地方,那才是浪费了。”
赤骥一时无言以对,神色微微复杂。
自家殿下心性凉薄狠辣,见死不救本就是在意料之中,但居然为她留了这一条退路,其实已然超乎赤骥的意料了。
这样的例外,怕是或许只有姜家姑娘能得到几分,而且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赤骥虽然心情复杂,可身为燕绥靳身边贴身护卫,该说的仍然得说。
“就算柳家与平阳侯府不重要,可……还有秦香阁的事……还有蔺相说的,她身上怕是还染了一分热毒,这……”
纠葛太多太深了,着实算不上什么好人选。
“你今日的话,倒是不少。”燕绥靳轻飘飘的扫了眼过去,虽然隔着车窗,窗外赤骥也能感受到那眼底的锋锐之意,他一个激灵,也自知自己多言了。
他跟着殿下十数年,早已习惯了他喜怒无常,也大概能摸到几分脉络,也没想到殿下会因为这点事而动怒。
赤骥一惊:“属下失言。”
“别有下次了。”燕绥靳淡声道。
“属下明白。”赤骥忙道,抬眼才发现马车已经到了王府别院侧门口,原本暗黑的门口已然亮了灯,暖黄的光落在屋檐下,显出几分温暖之意。
赤骥微怔,不由望向马车:“殿下,姜小姐到了。”
除了姜家小姐,恐怕也无人敢在王府别院擅作主张,擅自点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