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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我而死？”
燕绥靳慢慢重复这四个字，声音含糊在喉咙里，倒有几分咀嚼的意味，似是被这四个字触动了。
蔺相微微动容，想着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好些天，今日终于是说动这个狼心狗肺的奸贼了……
念头还未转完，就听燕绥靳慢慢一笑：“因我而死的人多的是，我若个个都要负责，早就下地狱了。”
声音一顿，他又一笑，愈发显得那张脸美的惊心动魄，眉目间顾盼神飞，愈发让人转不开眼。
“我本该就要下地狱的，早下晚下，也无甚区别。”
说到底，就是不打算负责罢了。
蔺相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气个倒仰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，抓着菜篮子转身就走，大有眼不见为净的的意思。
“啧，大把年纪，气性这般大，也不怕早死。”燕绥靳颇为无趣的哼了声，倒是旁边赤骥面露迟疑，道，“主上？”
“去查查看，看看那边什么来路，侯府不住，好端端的搬出来，一个嬷嬷，居然还能引的鬼医老房子着火，居然还牵扯上了柳宁安……”
燕绥靳推开窗户，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窗扇上，从来温润多情的眼眸里透着几分冷意。
竟比冬日冰雪还冷上几分。
“若一切都在她算计之中，倒也是个人物。”
“是。”
燕绥靳站起身：“更衣吧，正装。”
“主子要回府？”赤骥微诧。
这些时日燕绥靳虽说是住在此处，可对外都是宣称在城外北固山中养病，不过他一年中倒有大半年病着，也无人追根究底。
“流苍军都回来这般久了，本王若再不露面，姜邵怕是要被那帮子碎嘴皮子文官给吞了去了。”燕绥靳不甚在意，“他被吞了也不甚要紧，可流苍军要是因为他受了连累，那就不妥了。”
“流苍军这些时日确实被打压的厉害，属下听说，不少老兵伤病都得不到银钱医治，如今都是靠着流苍军自己硬撑着，不过姜大将军统领流苍军本就名不正言不顺，他如今也不敢多说什么，只能装怂。”
燕绥靳冷冷一笑：“装怂装孙子也不失上策，若是以往也就罢了，可眼下什么时节？他一退再退，难不成让女子出来替他撑门面？给他去封信，让他在王府里等我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