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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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是孩子，虎子重又高兴起来，随着方嬷嬷蹦蹦跳跳的去小厨房了，方嬷嬷年老走的慢，虎子便像只快乐的小鸟，围着她蹦来蹦去叽叽喳喳，一老一小，居然也十分和谐融洽。

“小姐……”冬雪迟疑了下，还是大着胆子道，“方嬷嬷无儿无女，这么些年一直一个人守在这里，身边连个伴都没有，有个孩子陪着她，她也不那么孤单。”

自打冬雪记事起，便知道邹夫人身边的方嬷嬷。

与邺城乡下仆妇不同，方嬷嬷虽说年纪大了，可总收拾的干干净净，说话也轻轻柔柔，听说她当年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婢女，只是战乱中家破人亡，这才卖身进了邹家给邹夫人当乳母，她文雅谦和，人也好脾气，再加之她一直都为亡夫守寡，从上到下都颇为敬重她。

只是后来邹夫人出事，方嬷嬷一手带大的大公子也下落不明，她心里难受，才自请来京城打理这东风小筑，这一打理便是将近十年，如果不是风颐双意外嫁入侯府来了京城，她怕是要在这里守到老死了。

如今难得有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陪着她说说话，饶是冬雪忠心，也忍不住想替方嬷嬷求情。

“哪怕她耗尽心血，养出来的却是一个白眼狼？”风颐双淡淡的道。

“这……”冬雪一呆，“不会这般凑巧吧，奴婢瞧着那个孩子，挺乖巧听话的。”

确实乖巧听话，方嬷嬷也极为欢喜钟爱，费尽心思将他送去最好的书院读书，却不想他不思进取，反而与那些纨绔混在一起日日玩乐，银钱不够，便偷了东风小筑的房契出去典当，方嬷嬷气急攻心前去索要，却被他那些纨绔友人误以为是老奴，直接推进河里，等风颐双得了消息赶过来时，方嬷嬷已经只剩一口气了。

饶是如此，她还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求着她放过李虎，可李虎连见她最后一面都不敢。

这样一个白眼狼，如何能养？

风颐双淡道：“知人知面不知心，留着他，总是祸患，既然如此，不如早早断了念想。”

也不等冬雪回答，她转身便进了屋。

冬雪急赶了两步，重又顿住脚步，一时间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，可她也说不清楚，还是方嬷嬷走到她身边，微一迟疑，还是道：“小姐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事？”

“啊？”冬雪回过神，犹豫了下，还是把侯府发生的事掩了下去。

小姐刚才一句话说的好，知人知面不知心，红玉都能背叛，王管事也不知是好是坏，方嬷嬷与她们多少年没接触了，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存了多少心思。

侯府发生的那些事，还是不说为好。

“嬷嬷怎么突然问这个？”冬雪含糊的问，“小姐挺好的呀。”

“胡说！”方嬷嬷脸色微凛，“当初我离开邺城时，小姐虽然经了不少事，可眼睛是亮的，人也是明朗的，虽然谨慎，可也愿意相信人，可这一遭过来，她身上的戾气重了许多，处处防备，处处小心……一个人无缘无故的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？必然是经了磨难的。”

方嬷嬷定定望着冬雪，苍老面上神色凛冽，竟也不怒而威。

“你老实跟我说，小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