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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重生,林以辰没还来得及兴奋,林家破产了。
农家小院,李树下。一张破烂不堪的方桌。林家父子对坐两侧。
桌上摆着一盘干煸苦瓜,和一盘苦瓜炒肉片。此时,六月的夕阳还有些灼人,月亮已早早爬上天幕。
父亲眯着眼抽一口烟,慢慢吐出一团烟雾,“明天开始,你就要独立生活了。”
林以辰看着他,有些不解:“你是指高考以后吧?”
“不,就是明天。”父亲说。就是字面意思,不指将来。
“我还在读书呢,怎么独立生活?”林以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,“最起码,你得负责到高考结束吧!”
父亲伸手弹一弹烟灰,“问题是,昨天你已经满18岁了。”
“是不是又输了?”林以辰从来没有喜欢过父亲,“不要打牌了,你几乎从来没赢过!”
父亲诚恳地说:“以后再也不会打了。”
林以辰很吃惊。以前劝他,他都默不作声,今天这是什么意思。他问父亲:
“今天怎么忽然想通了?”
父亲把中山服的四个口袋都摸了一遍,说:“这一次,
我把能输的都输了!”
林以辰浑身一颤,“能输的都输了,是什么意思?”
“钱、粮食、鸡鸭鹅……还有这三间小青瓦,明天都是别人的了。”父亲的情绪很稳定。他不是在跟林以辰商量,他只是将事实告知他。
“连房子都输了?!”
林以辰站起身就要捶他。但最终没有下手——这样做有什么意义?而且,愿赌服输。
“嗯。”父亲把苦瓜和苦瓜肉片往林以辰面前推了推,“今晚上我们好好聚聚,从明天开始,你就只能靠自已了。”
“你总得把这个月生活费给我啥!”林以辰总算是控制住情绪,开始考虑现实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