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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笙歌见番子端进来一盆晃荡晃荡的水，还有些好奇的凑过去望了望。
确定只是一盆清水后，还故作清高的道：“为何只有清水，玫瑰露和丝绢布呢？至少也该再拿一面铜镜过来。”
她方才那般让人传话，果然是奏效的，李重意这不就心软答应见她了吗？
果然是内廷宦官出身，心思就是细腻灵巧，还特意让人送水过来给她梳洗。
那天火场，他那般维护她，还伸手过来替她擦眼泪。
这份勇敢和从容，便不是冯珂那种人能比得了的。
周康等番子出来之后，才躬身入内，恰巧听到梁笙歌这一番听上去抱怨，实则欣喜不已的话。
他心觉好笑，面上却依旧克制着道：“二公主，这可不是给您洗脸用的，督公大人吩咐了，说让您拿这清水好好照照自己个儿啥样子。”
梁笙歌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，梳头的手也一滞，回头怒目瞪他。
“你竟敢对本公主这般不敬？本公主要见李重意，你让他即刻过来！”
周康就算再不善言辞，当下也忍不住不顶回去了。
“您觉得您还是玉仙苑里那个二公主吗？即便是您身上没担着案子，以这种语气传召我家督公也是不妥，如今都身为阶下囚了，还这般端着公主的架子，真当这宗人府的监牢里头是好待的？”
梁笙歌气得鼓鼓，刚要起身呵斥，也不知是起得太猛，还是这两日都没怎么好好吃饭，竟然觉得头一阵眩晕，险些站立不稳。
周康以为自己把她说怕了，心里一阵得意，趁势笑着道：“我家督公这会子忙着出去会佳人，您这就算是不摆公主架子了，他老人家怕是也没空过来瞧上一眼的，您呐，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认罪的好。”
出去会佳人？
梁笙歌扶着桌沿刚要发问，周康早已经背着手钻出牢门，并吩咐人上了锁。
反应过来的梁笙歌怒不可遏，视线恰好落在那一盆水上，便绕了桌子走过去，一把将整个铜盆掀翻在地。
林府。
林婧婉昨日偷跑出院子后，直到翌日早上，都没有听说任何动静。
阖府上下好像并不知道她被林乾海禁足。
